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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回,慕容額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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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克善說完了哈日珠拉,開始告誡慕容痞他們:“你們兩個,我跟你們說啊,這個找老婆啊,一定要找那個腦子清楚的,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的女人,千萬不能找那種自我感覺特良好的女人。這種女人,往往有那麽幾分姿色,再有那麽些個人追求,就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了,嫁誰都覺得虧了。她嫁了個老實人,會覺得老實人天天呆在家裏陪著她,沒出息。嫁了個英豪,她又會覺得英豪沒時間陪她而不滿,加上英豪身邊美女如雲,她又會嘮叨不是英豪的唯一,氣都能把她給氣死了。唉!這種女人,誰找了都會把誰給累死,這種女人不是把人給鬧騰死,就是自己被自己給氣死。”

慕容痞知道他這是氣話,少不得安慰道:“哈日珠拉姐姐沒那麽腦子不好使,她只是太在乎皇太極了,才會有些許抱怨,其實她內心沒那麽糊塗的。”

“哼哼,但願吧!唉?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啊?”

“是這樣的,我想在皇太極這裏發展,想申請個官職,您幫我參謀參謀,有什麽官職是我可以勝任的?”

“哦,是這樣啊!我原以為你會跟我去蒙古的,你想在大金這裏發展,也可以,將來,這片大地肯定是我們蒙古和大金的了,你到誰那裏都是一樣的。”

“那您看,我申請一個什麽樣的官職好呢?”

“你就是申請當一個牛錄額真好了。”

“啥叫牛錄額真啊?”

“這個女真人啊,他們的編制是按牛錄來編排的,三百人為一個牛錄,長官就叫牛錄額真,你們漢人好像是叫什麽佐領。”

“那牛錄額真上面是什麽呢?”

“牛錄額真你還不滿足?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只是想知道這個牛錄額真在女真人中的地位。”

“哦。是這樣的,五個牛錄為一個甲喇,長官叫甲喇額真,相當於你們漢人的參領。五個甲喇為一個固山額真,這個固山額真就相當於是旗主了,固山本就是‘旗’的意思,固山額真在你們漢人那裏的準確翻譯,應該叫都統。固山額真手下還有左右兩個梅勒額真,也就相當於你們的副都統吧。”

“固山額真在往上是不是就是汗王了?”

“呵呵,好小子,你還想當汗王不曾?”

“哪能啊,你這是笑話我了不是?我就是想知道一下。”

這時候,茍小七覺得有些不對頭,就對他們兩個說:“照吳克善叔叔的說法,這三百人一個牛錄,五個牛錄一個甲喇,五個甲喇一個固山,一共有八旗,就是八個固山,那你們才有多少人啊?三百乘以五再乘以五再乘以八,不才六萬人左右嗎?那怎麽你們每次一打仗就說你們有什麽二十萬大軍,這不還差得遠來著嗎?其他的人都是從哪兒來的啊?”

“嗨,你這小子,怎麽這麽較真呢?這只是基礎編制,實際的情況是有差別的,不是每個固山旗主的牛錄都是一樣多的,你比如說,這個正黃旗四十五個牛錄,鑲黃旗二十一個牛錄;正藍旗二十個牛錄,鑲藍旗三十三個牛錄;正紅旗二十五個牛錄,鑲紅旗二十六個牛錄;正白旗二十五個牛錄,鑲白旗一個牛錄。人數是不等的。”

“那這總共才一百九十六個牛錄,就是五萬八千八百人啊,也還是不多啊!”

“你小子,算術蠻好的嘛!我不是跟你說了嗎?這個人數不是一定的,有的牛錄人多一點,有的牛錄人少一點,都不是一定的事情。再說了,女真人是全民皆兵,軍民不分的,打仗的時候是兵,回家的時候是民,這你怎麽能算的清楚?還有啊,這個打仗哪能不吹點牛呢?”

慕容痞問:“這個每個旗主的人數都是不一樣的,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每個旗主的勢利是不對等的。”

“那當然,這裏,人數最多的正黃旗和鑲黃旗,這可都是嫡系部隊啊。人數最少的是正白和鑲白,為什麽?你們都應該明白的啊!”

“正白旗和鑲白旗是多爾袞兄弟的,是不是汗王不希望多爾袞的勢利太大了。”

“那可不?多爾袞之所以現在不敢有大的動作,就是應為自己還不夠強大。等到他日,他強大了,就會像那白山上的猛虎一樣,占山為王的。”

“那樣的話,皇太極這一脈豈不是很危險?”

“沒事兒的,他多爾袞喜歡我妹妹布木布泰。就是將來豪格當權,我們也不怕,豪格喜歡我妹妹的侍女,蘇沫兒,這你們都是看到的。我們博爾濟吉特氏在女真人的人才投資方面向來是周全的。不管是誰當了汗王,都會對我們有利。”

“說到底,還是吳克善叔叔周全啊!”

“呵呵,那可不,這個將來的事情,尤其是政治的事情,是千變萬化的。如果考慮不周到,死盯著一個人的話,好嘛是最好了,壞嘛也是最壞了。”

過了幾天,皇太極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,慕容痞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,也就沒放在心上。

這日,吳克善從豪格的貝勒府上回來,一進門,就對慕容痞說:“好個你小子,還跟你吳克善叔叔打馬虎眼兒啊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還怎麽了?前幾日,汗王招你去幹什麽了?”

“汗王說想讓我在女真人這裏發展來著。”

“你那可不是一般的發展了哦。汗王居然想讓你當漢軍旗旗主來著。是不是?”

“是的,但是我覺得我不是那塊料,所以就向你吳克善叔叔打聽有什麽低一點的官職可謀,我覺得你說的那個牛錄額真挺適合我的,旗主就算了。”

“你也不要那麽謙虛嘛。汗王看好你,說明你不是一個庸才。從那日的圍獵,我就看出你是個人物。你敢跟汗王搶鹿,說明你夠膽識。豪格也是這樣評價你的。”

“你們真是過獎我了,我只是認為,那是一場比賽,我不能讓我的隊伍在我的手中輸掉,所以才那樣堅持。結果,還是汗王技高一籌,汗王到底是汗王。”

“那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哦?汗王托豪格,豪格又托我來問你。”

“我還是就當一個牛錄額真好了。”

“你要當哪個旗的牛錄額真?”

“就豪格那個旗吧。別人我也不熟。”

“好小子,那可是正藍旗啊,除了兩黃旗,就是兩藍旗勢力最大了,你可真是會挑啊!”

“吳克善叔叔,你別這麽說,我就是想到其他的旗裏去,人家跟我又不熟,還不一定會要我呢?我不是只和豪格熟一點嗎?”

“好了,我明天就跟豪格說去,把你的意思轉達給他。”

“好極。”

第二天,吳克善一早就去了貝勒府,怎奈豪格到汗王府去聽命去了,到了晌午才回來。豪格見到了吳克善,知道了慕容痞的意思。第三天,豪格把慕容痞的意思轉達給汗王,汗王應允了。

豪格當時就到客棧告訴了慕容痞,汗王同意慕容痞的申請了,還一個勁兒的誇讚慕容痞虛心,不自滿,知道從小做起,從基層做起呢!

慕容痞一聽,還是茍小七的建議好啊,不然,自己被架高了,將來會摔得不知道怎樣慘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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